散文 | 琅琊东邪:一碗鸡蛋汤

文:琅琊东邪 / 图:堆糖

生态城有家驴肉火烧小店。我喜欢吃驴肉火烧,再配一碗鸡蛋汤或者是驴杂汤,就是舒舒服服的一餐。

晚上,我独自一人来到小店,这是一家目测不到八十平米的小店,地方不大,但是很干净,还有免费赠送的小咸菜。工作人员热情接待,一个套餐,两个驴肉火烧加一个鸡蛋汤,总共16元。驴肉火烧7元一个,鸡蛋汤是3元,点套餐优惠1元钱。客人不多,工夫不大,餐就齐了。

正在享受美味,小店突然涌进来一波人,全部是五、六十岁左右的农X,干了一天活,显得疲惫不堪,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脸上X。小店一下子显得拥挤了起来,熙熙攘攘地去点餐,多数人手里都带着一兜馒头或者面饼。多数人就是点一碗鸡蛋汤,点完鸡蛋汤,就去盛来一大碟子免费咸菜还要加上两勺辣椒油,坐在餐位上开始就吃了起来。

坐在我对面的一位老大哥,看起来也是怯生生的,黑黑的手,抓着塑料袋里两个馒头就着咸菜,大口地吃起来,都快吃完了,鸡蛋汤还没上来。看着我坐在对面,吃驴肉火烧,他跟工友边吃就边议论起我的驴肉火烧:“这火烧得多少钱?”工友说,“不便宜吧?”两个人都说方言,声音又小。我听不太清楚。这老大哥像是鼓足了勇气,跟我搭话:你这驴肉火烧多少钱?我说:“七元一个。”他回头过去跟工友说,看,我说不便宜吧。

突然餐间取餐口大姐喊了一声:“283号,两碗鸡蛋汤好了。”两个人应了一声,立马去端鸡蛋汤了。端回来,我对面的老哥迫不及待地俯X子,喝了一口,嘴里不停的赞叹,:“好喝,暖和。”那似乎不是鸡蛋汤,而是燕窝鱼翅汤。

我这驴肉火烧,吃得不是滋味,他们让我想起了父亲,老家的叔伯,朴素憨厚,老实勤俭,不舍得吃好的喝好的,却要干着沉重的体力活。像这位老大哥这一餐,两个馒头一块钱,加一碗鸡蛋汤,总共才四块钱,看着七元的驴肉火烧,也不舍得吃。

农X其实是这个国家很神奇的存在,国家的建设,最终都是他们冲在第一线,赚的钱是最少的,可承担的工作却是最苦最累的,也是最没有保障的弱势X体。中国速度,最终是他们的速度,他们理应受到尊重、关爱。

也感谢驴肉火烧店给他们的宽容,这碗鸡蛋汤让他们有尊严地坐在这里,慢慢地恢复体力,吃饱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是他们冲在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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