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陈国涛
/ 图：堆糖
/ 排版：郭舒
无论何时，青春美好如斯，熠熠生辉，如同一轮红日奋力遏制黑暗的蔓延滋长。而时间的流逝恍若白驹过隙，好似不曾留意，但已不见其迹。青春年华更是如此，匆匆二字微乎其微却可为其名状。愚者甚愚，痴情者众，在匆匆而过的云影般过客中我们为之或喜或忧，可当岁月不再，走过天南地北，却忘了身后那人已经白头。
1
山河平静辽阔，无一点贪嗔痴爱，而我们匆忙，却还在路上。但我们不会执着于被困于黑暗之中，《漫长的中场休息》中写道：“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生命变得越来越灰暗，直到我们以为所有的光都离我们而去。然而光还在，一直都在。只要我们把门打开一条缝，光就会涌进来。”
那时候，他还不太清楚自己的未来，即使已然进入了一条无法退出的轨道，迷茫且单调，惆怅且恐惧，徘徊又踌躇，忧伤又崩溃。他依然看不见终点，只知道浑浑噩噩的走着，也不知疲倦。
那年暮春，很热，像是提前进入了夏季的热浪一般，蝉鸣聒噪，他一人独自在大街上，走走停停。他面临着一个进退两难的抉择，似乎关乎着我的未来，可他似乎对这样的选择已然无感，像是多年前失败的人一样对此感到畏惧和不安，但他想我必须习惯，站在人生的交叉路口，却没有红绿灯的事实。
在没有意识的状况下走回了家，伫立良久，他咬咬牙，推开了家门，母亲已经知道了那件事，她看着手机，最终只听见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把抉择权交给了他，他怯怯的看着她的眼神，下定决心。
2
“你的作品——”
在他充满期待的注视下，老师不紧不慢的说上下一句：“没有感情，评分B等。”
本子上是一篇打磨已久的作品，他为此熬了几个通宵且查了不少样本，算得上迫于当前形势的背水一战。整篇文章看起来洋洋洒洒挥霍不少辞藻，结构紧凑，像是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他认为这已经是他的标准答案了。他凝视着这篇文章，渐渐出了神。现在的编导班是顶尖好的班，决定艺考后，母亲花了大力气将他送进来，他知道，学费并不菲。
“怎么写得出老师说的有感情啊？”
“我以为我写的已经够达标准了。”
在同学们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中，他默默收起了本子。
如果下一次提交时还不能达到要求，那么他将被班踢出降班，几个月来的坚持和对母亲的承诺将成为笑话，一切努力将付诸东流。但是，有感情的作品到底是什么样的？他默默咬了咬嘴唇，踏着黯淡的路灯余光走回家中。他走回去的时候，母亲头也没抬，说道：“老师给我发信息了，还没有得到A等就得先跟下一级水平的同学一起上课。”
餐厅灯下，母亲的声音有些嘶哑，她正用手中的筷子夹着菜，似乎没有力气的样子。她的脸色，像是乌云密布的天，满脸愁容。只是这简短的对话之后，是无边的寂静。外面的世界是黑夜，偶尔有蝉鸣。
他在一旁，紧紧盯着母亲的脸庞。为了他的学习，母亲不断地花钱，不断地与人应酬……每每回到家，母亲泛黄的脸庞总是带着疲惫的闪光。
他走进房间，轻轻掩上门。在心里，他有了我自己的答案。他想起之前的作品，那篇描写母亲的作品，它干净整洁，格式精美，却少了些许烟火气：它只是一篇千篇一律的模仿出来的作品，没有灵魂。
将前面的作品撕掉，翻出新的一页，他稍稍做了思考，望着窗外寂静的夜。
蓦地，他拿起了笔，空气安静地什么也听不见，只剩下沙沙的笔与纸碰撞的声音。
外面灯火寥寥，城市已经入眠，此时清醒的人都是对黑夜的忤逆。但他想把那些无人问津的岁月熬成清茶，等一场芳香四散。
3
几天后，优秀作品名单公布。
“你的作品——”
在他充满期待的凝视下，老师不紧不慢的说出下一句话：“感情真挚，一语中的。评价A+，祝贺你。”
作品展出时，母亲拿起打印成册的作品，愣了神地看了许久，仍然是描写母亲，但却与以前的精致不同，它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有点情感外露的感觉。母亲的形象被描写的有些传神，整篇文章的格局大了，也许是不再年轻的身躯瘦了。
它的名字叫做“心安之处”。
“有你之处，即是心安。”他默默吐出几个字。
后记：麦家在《人生海海》中写道：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我的心像是旷野的鸟，在你眼睛里找到了天空。苦尽甘来的那一天，山月星河都将给你作为礼赞。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向，皆是过往。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所有将来皆为可盼。但纵使一个人走了多久，也应该再也没有骗自己的理由，毕竟时间如刀不再温柔，一路走汗在流，再回头已没有，那双扶着我不断前行的手，走过春夏秋冬天南地北母亲已经白头，我也不再年幼。
至此，夜已深，祝天下的母亲永远年轻，再由衷的说一句：
母亲节快乐。
往期作品回顾
母亲节征文 | 李奕霏：妈妈没有声音
母亲节征文 | 潘佳丽：她的那碗孟婆汤
作者简介
陈国涛，四川省金堂中学校高2022届25班学生。才疏学浅，唯星点文思，奇而不X，时有灵光乍现。写作不一定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但一定能够撼动心灵，在写作中反思生活，在写作中窥视人性，在写作中抒X感，在世界与夜晚的深渊上，我们通过写作直面星星。娑婆大梦，日日黄粱，若真的喜欢，就别抗拒遗憾。I have nothing to lose , so nothing to regret , as on the cover of a junior high school English book : just go for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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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把我的思念寄给你吧！就以月光为筏，以清风为摇橹，划进你冬意深沉的梦想……在长江浩流的梦境中，在雾霭重围的日子里，我是一枚小小的舟子，从未停止向彼岸的你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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