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小路 | 当过兵的父亲

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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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田间小路

图源:堆糖

父亲当过兵,虽然他只有短短四年的军龄,没有硝烟弥漫、惊涛拍岸,也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但他奉献过青春,扛过枪站过岗,那么,都是可以去听一听写一写,留点文字加以X的!

父亲于1963年底应征入伍,去了驻无锡的X军27军,这是一支有着辉煌战斗历程和光荣传统的部队。27军前身为华野九纵,该纵队诞生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参加过孟良崮战役、济南战役、渡江战役和解放上海等重大战役,后又赴朝作战,可谓功勋卓著。父亲分在了27军239团1连火力排火箭筒班,光荣的部队培养能打善战的将士,尽管没有战事,但父亲他们刻苦训练、积极备战,丝毫没有因为暂时的安宁而松懈过。那些光辉岁月的点点滴滴,父亲一直珍藏于心,永远铭记……

父亲当兵时十八岁,身高1.65米、体重55公斤,看上去像豆芽菜般的弱不禁风。那年他身背X、肩扛火箭筒,负荷25公斤,跟随大军徒步从无锡急行军三天三夜至盐城,再徒步回到驻地,自始至终咬着牙坚持,没有掉队;执行上海虹桥机场建设任务,部队开拔从驻地出发走了一天一夜,顺利到达后驻守机场,常常加班加点抢抓工期,遇到一个又一个的困难,他硬是挺过来了;有次参加全团军事比武,夜间火箭筒实弹打靶,因为风大等天气因素干扰,全连参训官兵心里都没底,全捏着把汗,他第一个冲上场,由于冷静细心,判断准确,首发便直接命中靶心,为其他同志的正常发挥开了好头,最终拿到了全团第一的佳绩;武装泅渡,500米距离,身挂8枚X,肩背一枝X,难度不小,特别是对于体格相对弱小的父亲更是挑战,但那次全排最后只有两人在规定时间内成功游到终点,父亲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多次的爬山拔红旗、五公里越野跑等等,父亲均取得了好的名次。“五好战士”、“游泳能手”等荣誉奖章,我小时从旧皮箱里翻出过,好奇地询问过父亲这些都是什么来历,父亲便骄傲地叙述,我听了一遍又一遍后,会添油加醋地向小伙伴吹嘘父亲的了不起。那时,一件有红领章的绿军装,是我最喜欢穿的,曾陪伴我走过小时代长长的一段路。

父亲当兵第三年入了党,担任了班长兼X排长。在坚持训练的同时,他们又先后去了江苏的常熟和句容两地进行打坑道、筑路作业。父亲的班负责X爆破并清理石块,工作量大,任务繁重,但他们从不叫苦喊累,连续作战,攻坚克难,啃下了一块块的“硬骨头”。打坑道会遇到危险,有一次,父亲感冒发烧,身体不适,让全班休整一天,巧合的是,那天预备去的坑道突然崩塌了,全班人马因此躲过一劫。父亲说若这次算X,那后来发生的一次险情才叫做惊魂。那一天,父亲和绍兴籍的副班长同乘一辆轨道车,在坑道口正常开进作业,行进途中,突然发觉脚踏板的刹车装置异常,怎么踩也不起作用。眼看车辆如脱缰的野马般越驶越快,危急关头,父亲连声命令副班长跳车。在副班长安全跳离后,父亲不断地用脚点刹试图控制车辆,但均告失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父亲双手紧紧X车辆握把,两脚下蹲牢牢钉在踏板处。结果,车与关口档板发生了猛烈碰撞,人随车腾空而起,又重重落回轨道,所幸那道救命的档板未被撞脱,才逼停了轨道车,最后终于人车安全,否则冲出山崖后果不堪设想。那次事件对父亲来说可谓死里逃生,我则质疑为何不同样选择跳车避险,父亲说当时事发突然,心里只想着车辆不可以受损,因为装备安全关系着班里荣誉,他是一班之长,肩上责任重大,情急之下就没顾及到个人的安危了。我听了直言他“傻”,人命才关天哪!

脱下军装复员回原籍,父亲被安排进了乡农机厂,成了一名车间工人,不久安排去了办公室当会计,后来升任为厂长。下班回到家,父亲的角色又自然从工厂职工转换为农民,和母亲一起扛着锄头,下地耕种劳作,把三亩承包责任田伺候得像模像样。

不忘来处,方可守住初心。在千千万万退伍军人当中,父亲只是极为普通的一员。现在,他老了,重活累活已干不动了,但作为党员,他依然关心着家乡村庄的发展变化。我也曾经追寻着父亲的足迹,踏上他走过的路,在东海一隅留下整整二十一个春秋……

“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我会为我的选择无怨无悔……”如今回到地X作,我的孩子也逐渐在长大,我时常在想这样的问题:我们的孩子这一代以后会是怎样的,比如他们还会以有当过兵的父亲为荣吗?我现在还不知道答案,但我希望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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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田间小路。余姚人,一条小路。

香落尘外书斋

作伴结庐工作室

总编:湛蓝

编辑:陈风华、深蓝

总编助理:无兮

美编:ETA

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把我的思念寄给你吧!就以月光为筏,以清风为摇橹,划进你冬意深沉的梦想……在长江浩流的梦境中,在雾霭重围的日子里,我是一枚小小的舟子,从未停止向彼岸的你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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