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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情深
父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赋予了我生命,用浓浓的父爱,为我编织着人生最美丽的天空。人生坎坷,他用那坚实的臂膀,化为基石,陪我走过每条崎岖孤独的小路,伴我在荆棘满满的人生路途追寻快乐幸福的阳光。
倘若我是树,爸爸则是滋润我成长的沃土,土壤里注满了无私而质朴的父爱,让我沐浴在爱的阳光下成长;倘若我是花朵,风吹雨打的岁月里,爸爸便化作无形的伞,呵护与关爱的同时,更是教会了我用微笑与坚毅去面对人生;倘若我是风筝,爸爸则是风筝的柁轴线,在他的心目中,女儿永远是他一生的牵挂,波澜不惊的人生里,爸爸始终依恋着他那心灵深处的风筝,飞得太高太近,都令他忐忑不安,他小心地拽着手中的线,让风筝游刃有余欢快地遨游在蔚蓝的天空,无论女儿飞到哪里,父亲对女儿的思念就会跟随到哪儿。
炎炎夏日的傍晚,当我与家人漫步广场,时常被广场上亲子齐放风筝的温馨画面感动,情不自禁地也买下了一只风筝,跟随着风筝中X奔跑的儿子,思绪伴着风筝在飞扬,勾起了我对父亲满满的回忆……
?父亲的自行车编织我童年美丽的“公主梦”
童年时代,家境并不好,父母却用那勤劳勇敢的双手为我编织童话公主般的幸福与欢快。上小学的第一天,我至今记忆犹新,省吃俭用的父母用积攒很长时间的钱买下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当时父亲考虑到我是女孩,上下学途中,父亲着实放心不下我,坚持每天接送。原本拮据的家庭,自行车成了我家最贵重的宝物,爸爸对它爱不释手,每次回家都要擦拭得透亮,如视珍品。
这辆珍贵的自行车开启了我快乐幸福的童年之旅。每天坐在父亲的自行车上,倚傍着爸爸宽厚的胸膛,是那么地温暖,爸爸的脑海里总是装满了千奇百怪的故事,让我回味无穷,他那迷人的歌声,令我陶醉,让我从小在歌声中感悟着人间的真、善、美,艺术的魅力与情操。十多分钟的路途,是那么短暂,令我依恋不舍。放学了,我都会箭一般地冲向校门口,期待着爸爸骑车接我的身影,我要迫不及待地在车上和他分享我与小伙伴的欢乐课堂,诉说着父女间永远讲不完的心里话。我像只小鸟欢快地在车上唱着学过的歌给父亲听,爸爸则用胡须开心地扎着我的脸蛋,连路人都情不自禁地停住脚步,对我们张望,投来赞许与祝福的眼光,父爱如歌,我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小学六年,风雨无阻,这辆普通的自行车上记载了太多太多父女情深。冬天,凛冽的寒风吹在我的脸庞,是如此刺痛,爸爸痛在心里。父爱如此细腻,他为我在自行车后架上装了舒适轻巧的座椅。寒冷的冬天,我紧紧地从后面依偎着父亲,爸爸生怕冷到我,时不时会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粗糙的手触摸着我的脸庞,我的内心却是如此温暖。一天,因学校排练节目,回去得比平常较晚。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北风嗖嗖地在我耳边呼响,我穿着棉衣都冻得直打哆嗦,爸爸心疼不已,索性将自己的厚外套脱下,严严实实地裹在我身上,自己则穿着单薄的毛衣骑车带我回家,还让我把手伸进他最内层的衣服取暖御寒。父亲用生命呵护着我,让我的冬天不再寒冷,那暖烘烘的棉衣还残留着父亲的温度,格外暖和。在寒风中吃力前行的爸爸,不知坐在后背的女儿已热泪盈眶,在幼小的心灵深处已悄悄萌发了长大要报答父爱的心愿。
?腊兔肉饱含的”浓浓父女情”
时光飞逝,十六岁那年,我考取了柳州铁路运输学校,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离开父母,去外地四年的独立学习生涯。父亲得知消息后,有很长段时间沉默不语,我深知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父爱无边,那沉甸甸的爱默默地藏在他的心底。柳运的第一天,父亲那弯腰拖着重重的行李箱的背影,我至今难忘。将我送至学校宿舍,一切安顿好之后,他叮嘱我千言万语,仿佛有一万个不放心,我信心十足地宽着爸爸的心,“女儿是最棒的,您什么都别担心。”离别时,爸爸亲吻着我的额头,让我一定要经常写信打电话回家,千万不要省钱,亏了自己的身体。我的喉头顿时哽咽住了,强忍着不想让父亲察觉,早已看透我心思的爸爸,眼圈霎时红了,还装作没事,回去的路上他不敢回头,我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泪水……
我拥有世界上最伟大的爸爸。外地求学时,爸爸按捺不住对我的思念,每个学期都会要坐火车赶来看我。为了节约车费,这么远的路途,他都是站着过来,回想那么拥挤的车厢,父亲为了我,一路艰辛,吃尽了苦头,我心头顿时涌起满满的伤感。
1997年12月7日,爸爸在事先没通知我的情况下,千里迢迢从广东赶来看我。当我接到校传达室的电话时,向校门口飞奔而去,原本惊喜的我,却被眼前父亲的模样惊呆了,爸爸眼青鼻肿,嘴角还有血渍,衣服口袋也撕破了,这是怎么了?我伤心不已,爸爸却把我带到校园的石桌旁,安慰我说:“闺女,爸没事,摔了跤而已。”我怎么都不愿相信,爸爸瞒不过我,只好说出真相,为了争取多点时间在柳州,他从广州转了趟凌晨到柳州的车,太早了,他就在火车站周边休息,打算天亮坐公交去学校,不料遇到了抢劫,那些人见父亲身上的钱不多,忍不住殴打了他一顿。我扑在父亲怀里猛哭,爸爸却笑着说我是傻丫头。还开玩笑地说:“我运气好,妈妈给你炒的腊兔肉,还香着哩,闺女最爱吃的菜没给抢走,我就放心了。”我难过得吃不下,在老师的共同相劝下,爸爸拗不过我们去医院进行了检查,得知没有大碍后,我才破涕为笑,爸爸见状,开心极了。以后,我下了“军事令”,不允许爸爸再冒那么大的风险,千里迢迢来看我,也许我对父亲太“残忍”了,但父亲的受伤,已给我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痕,为了我,父亲在搏命啊!我不忍父亲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我不敢去想象当时可怜的父亲被坏人殴打的情景,当他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时,心里却只还惦记着女儿,期盼着女儿最爱吃的菜不要被抢走,每每想到这,我的心就会难过到极致。如果说小时候是萌发报答父爱的心愿,长大的我,已将儿时的心愿从心底升华要用自己的一生来呵护和捍卫年迈的父亲。
?就算全世界放弃您,女儿绝不松开您的手
岁月如梭,父亲用深沉而稳重的爱伴我度过了几十载春秋,在家人的祝福下,我拥有了自己的家,憧憬着让父亲度过最美好的晚年,愿他成为天下最幸福的父亲。
命运却总是爱戏弄人。2015年5月30日,父亲因脑X在河源住院抢救。当晚凌晨,我接到哥哥的告知电话,如晴空劈雳般轰向头顶,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我咬了下自己的手指,多么希望这只是个恶梦而已。在好友的相助下,我连夜从惠州奔赴河源医院,车上我泪如X,我不可想象,生命垂危的父亲在救护车上,心爱的女儿却没在身边。我期待着父亲一定要坚持,不管您多么严重,我一定要把您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相信女儿……如今每每听到路上的救护车呼叫声,我的心都会变得格外沉重起来。
下车后,我一路踉跄着直奔向父亲的病房,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已昏迷不醒,任凭我怎么哭喊,都没有应答。我和泪脸婆娑的妈妈相拥哭泣。一个晚上,我通宵守候着父亲,回顾着父女情深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我无数次从心底呼唤着父亲,盼望着奇迹的发生。看着昔日英俊睿智的父亲,脸庞变得如此苍白无力,我的心也顿时坚定了下来,不惜一切代价,把父亲抢救过来。我握紧父亲的双手,父女的心紧密相连,我绝不会松开这曾经写满沧桑岁月父爱的双手……
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我与主治医生有机会进行了长谈。从谈话中得知,父亲随时有生命危险,接过医生递给的病危通知书,手都颤抖得握不住笔。父亲因X较多,手术后极大可能会出现并发症,要做好一切准备。此时,我的内心仿佛听到了父亲的求助声,我的信念也跟着坚定起来,只要父亲有一线活着的希望,我就要付出自己的一切努力去挽救父亲……
长达六个小时的手术,每分每秒对于在外等候的家人都是煎熬。原本六个小时的手术一直持续到八个小时才结束,爸爸终于从手术室推出来了。看着抢救过来的爸爸,我的内心激动得无法用言语去表达,和医生一起细心地护送着爸爸进入了重症监护室。从医生那得知,手术成功了,但爸爸却还要度过一周的危险期。我的心时刻都在为父亲担忧,坐在重症室门外,一步都不敢远离父亲。
七天是如此漫长,我度日如年,终于盼到了父亲转入普通病房的那一天。然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爸爸出现了高烧,持续不退,冰冷的病危通知书再次递交到我颤抖的手中。夜深了,我摸着爸爸发烫的身体,微风从窗口吹到我的脸上,是如此凄凉,我问自己,我就这么放弃吗?爸爸当年为了救我,当所有人放弃时,他都没有抛弃我,不,绝不能放弃,我跪到了主治医生面前,恳求他救我父亲,医生搀扶着我起来:“有种进口退烧药可让你父亲试试,医院目前没有,只有药店才有卖,也只是可能有效,看你父亲的造化了。”我擦干眼泪,连声感谢医生。凌晨1点了,我却开始了与时间的赛跑,不,是与生命竞争的争分夺秒,这么晚了,药店都已关门了,父亲的病是绝不可能拖到明天早上的。我把求救消息发动了所有认识的朋友,夜空的求救电波飞入了无数朋友的家庭,在朋友们的扩散下,爱心接力在一位河源同学家得到了回应,她妻子工作的药店刚好X这种药,她连夜赶到药店把药递到了我的手中。我百感交集,至今都感激着那天深夜帮助我的每位朋友。父亲服用特效药后,病情很快得到了缓解,我握着父亲的手笑了,如同当年他彻夜不眠守候着发烧的我。
接下来的几个月,为了照顾好父亲,我来回奔波于惠州与河源两地,每天的睡眠时间不到3小时,凌晨又从医院赶回河源小区。为了给他补充营养,我坚持X起来熬汤,送往医院,然后坐最早的火车赶赴惠州上班,车上的时间如此宝贵,我格外珍惜,努力自学对父亲康复的有关知识。医生曾说过父亲因神经受到损伤,极大可能成为哑巴和偏瘫。我从书上了解到,脑溢血病人只要术后得到及时的康复治疗,有好转的机率。看到这段话,我如同在黑暗中见到了希望的曙光。
父亲出院后,为了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我和家人一起把爸妈接入了惠州刚装修好的新家,盼着乔迁新居的第一天能给父亲带来好运。术后的三个月对于康复尤为重要,我格外重视,我找到了惠州最好的医生,为父亲量身定做了一套治疗方案,治愈的机会很渺茫,我却坚定不移。
爸爸的右边肢体为零,语言神经受损严重,康复难度相当大。治疗初期,爸爸根本离不开拐杖椅,还因生病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医生的口语训练,根本不愿配合。我们不离不弃,默默地坚守着,在医生的指导下,日复一日,我和妈妈搀扶着爸爸小心翼翼地慢步前行,由于父亲体胖,一圈下来,我们都汗流浃背。每天的针灸、高压氧等配合治疗我们绝不缺席,每天我给父亲唱他教我学过的儿歌,我盼着奇迹的发生。三个月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宝贵。
功夫不负有心人,坚持不懈的体能康复训练在父亲身上奏效。他松开了我们的手臂,依靠自己的力量扶着栏杆前行,我和妈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爸爸也一天一天自信起来,病情逐渐好转。当他第一次在我的手心扭曲着写下了万字,这是我心目中最漂亮的字体;当我在他身边哼唱着无数遍的儿歌,他也跟着唱出了几个不多的字眼,这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仿若当年父亲牵着我的手,经历无数次失败后,教我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心里回想着父亲在自行车上教我学唱儿歌的情景,我总是学不会,父亲却不厌其烦地教导我,直至我会唱为止。我牵着父亲的手,唱着父亲熟悉的歌谣,把父亲的手握得更紧了,父亲也迟迟不愿松开。
父爱如歌,绵绵深远,父亲永远是女儿心间流淌着的最动听的歌谣,如一泓清泉,滋润着我的心田,他用甘甜沉稳的爱为我抒写人生,承载着对儿女一生一世的牵挂与思念。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放下手机,珍爱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让我们携手为父母撑起人生的保护伞,为他们遮风挡雨。牵着父母亲的手,赋予他们最亲切的呵护与陪伴,让他们不再孤寂,让承载着幸福、安康的阳光为他们的晚年送上最温暖的祝福与关爱。
我不由得发出感慨:父女情深,深情似海……
图/堆糖
文/万蕊新
作者简介
万蕊新,湖南株洲人,文学爱好者,惠州市作家协会散文与散文诗学会会员,惠州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在《人民铁道》、《广州铁道》、《东江文学》、《惠州日报》、《胶东文艺》、《首都文学》等刊物发表文学作品多篇。作品《母亲的日记》参加惠州市青年产业工人作家协会2018年“猎人归杯”母亲节征文大赛获“网络人气冠军”及“优秀奖”双项奖,”改革开放40X、惠州设地级市30X”——“我们的中国梦·北大新世纪杯”主题文学作品征文比赛中《惠州蝶变传奇》获优秀奖,“新华书店杯--我的读书生活”征文比赛中获“三等奖”。现居广东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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