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蓝字“作伴结庐”,免费关注。
/ 图 :堆糖 / 文:张宏文
?//畅游沱江风浪中小时候,我们的父亲,是不准儿子们下沱江去游泳的,他是害怕我们出事。
我们弟兄都学会了游泳,那都是背着家里人,悄悄躲在远远的小河边,偷偷地学会了游泳。以前,我们每次外出玩耍后回家,父亲都要检查,他检查的方法就是:在X处用指甲扣一下,只要出现白印子,那就一定是下过水,我就会挨尺子“片片”。我们也有应付父亲的办法,就是:玩过水回家时抓一把地上的干土,涂抹在X各处,反复地揉一揉。
我常年生活在沱江畔,只要看到蓝幽幽的沱江水,就一定会勾起下河游泳的瘾。但如果真不会游泳,那你可不要轻易地下沱江。我小时候学游泳,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
沱江水自龙泉山断裂带穿鳖灵峡、明月峡、九龙峡出山,江面逐渐宽阔,但也就更加地水深湍急,江中布满旋涡,滔滔沱江水向下游奔涌而来,迎头撞上“红岩寺”坚固的山岩,折而向东一路狂冲猛刷,到了淮州古镇这一段,江面逐渐宽阔趋于平缓。
沱江因每年洪水巨浪疯狂的冲刷,从红岩寺到淮州铁器社一线江底,早已是深不可测。听江畔老一辈古镇人说过:“红岩寺下江湾船码头处,有艄公突发奇想,就想探测一下红岩寺下的漩涡里,究竟有多深。于是找来一扇石磨,用绳子拴住,再取来船上一圈竹蔑编成的新纤绳,一圈纤绳估计大约有一百米吧!几个艄公把那扇石磨拴在纤绳头上,然后由两个人慢慢放进沱X漩涡中心,一点点地往水中放纤绳,直到一圈纤绳放完了,艄公们手抓纤绳头在水中来回荡漾,那扇石磨子也没有跌落到江底。”从此,淮州古镇上就留下了:“红岩寺下的江水坨坨深不可测”的传说。
听父亲说:某年夏天,天气热得实在难受。那些年,淮州古镇还没有电,更说不上使用电风扇了。他们裁缝铺前面临大街,有三间铺板门面,十几架脚踏式缝纫机一溜排开,做衣服的都是些女工,天太热了,做衣服手都会出汗,这些女工们也会想出些办法,在缝纫机右边的机盘挂上几张纸壳当扇叶,只要缝纫机机盘一转动,就会有一丝丝微弱的风拂来。而父亲他们在铺子里间的阁楼案板上裁剪,楼下就是河坝街,打开的窗口正好与河坝街的屋顶齐平,而这里下午当西晒,阳光X地照X来,比外面铺子更热,他们用竹竿撑出白篷布去遮挡阳光,但温度透过白篷布来,依然酷热难耐。
特别是到了下午4、5点钟,这阁楼上温度就好像蒸笼,父亲们实在热得受不了,“颗子汗”跟着背心流,手中芭蕉扇不停地扇都不起作用。于是父亲只好放下手里的“活路”,从裁缝铺旁边的水巷子下到江边去,把裤脚管高高地挽起来,然后站在江边乘凉;正当舒服的时候,父亲突然感到有人向他扑来,刚要回头,却被一下子扑入江中,这人正是铺子上的师兄邬云俊。这邬师也是到江边来泡脚乘凉,不知是何原因,邬师突然就发疯了,从岸上猛地一扑,两人当即掉入江中,两人都穿着衣服,马上就慢悠悠地沉入江底。
父亲遭到突然X,好在父亲水性不错,一点不慌张,在下沉的过程中,感觉经历了好长时间,光脚丫子才踩到江底的沙子,父亲在江底猛地一蹬,便带着邬师从水底慢慢浮出了水面,但邬师始终头脸埋在水中动也不动,头都抬不起来;这时父亲双脚踩水,但却拖不动邬师,岸上有朱三哥看见了,一阵飞跑跳进江中,伸手X父亲向江边奋力一拖,但离岸还有一竹杆子远,又跑来了一个熟人,当即跳下水去一拉,才终于将三人拖至岸边,大家合力把邬师弄上岸,放在一块青石条上爬下吐水,父亲掐住邬师人中,过了好半天,邬师傅吐尽肚子里江水,才悠悠缓过气来。等他有些清醒,问他为何要开这种要人命的玩笑时,他摇摇头说:“我也不晓得咋个回事!”。从此以后,邬师傅再也不敢到沱江边去了。
X期间,淮州古镇上的红卫兵组织,在搞什么“文攻武卫”,那是夏天雨季,他们听说成都方向,有其他组织的队伍,要从云顶山那边翻山来攻淮州,红卫兵“头头”就派哥(哥参加了组织)前去云顶山(官道)前侦察敌情;哥哥接受任务后,沱江正发大水,洪水大得不得了,浑浊的江水都漫上了镇街,哥哥无法渡江,就冒着生命危险翻山,到了红岩寺的岸边,江涛滚滚撞击到红岩寺的岩石壁再调头向东,滔滔江水折向同兴坝子;如冒险游过江流,就可以在同兴下游登陆,于是哥哥带着任务飞身下水,奋力搏击,只一瞬间已经被滚滚激流冲出老远,哥顺流而过,几分钟后,已经到了沱江对岸的下游“望江门”登陆上岸。后来哥X无果,回到三爸家等洪水退了,才从江边游了回来。据他自己说,这次洪水渡江几次遇险,差点就和大家永别了。
76年夏天,我已经退伍回到家中。有一天我和哥去江边游泳,遇见他下乡时插队在一起的知青哥们,这哥们叫吴春贵,是镇街上“五金铺子”吴银匠的儿子,后来从乡下招工进了“川锅厂”当工人,他家住在河坝街,我们从陕西馆水巷子下江边,正好遇见他在江边泡澡,我和哥打算游对河(渡江),吴春贵说他也想游,哥哥说:“你游得过去吗?”,吴哥说:以前和别人游过一次!于是我们换好游泳裤,三个人衣服就放在江边黄桷树下的青石板上,看江面碧波荡漾,就晓得这里水深得很,我们三人“蛙式”跃入江中,水流缓慢,我们呈品字型向对岸游去,一边听哥和吴哥摆龙门阵,一边悠闲地游泳,到了江心时,上游下来一艘柴油机动船,机动船“突突突……”地快速驶向下游,掀起一排排巨浪向我们扑面而来,我平时看机动船开过来,都要下水去冲浪,所以我和哥轻松埋头避过浪头,而吴春贵水性差,却被浪头一盖连呛了几口水,他显然不行了,人直往水下沉,我和哥见事不妙,赶快游到吴春贵身边,X他一只手膀子,让他慢慢缓过气来,但他体力已跟不上了,我们让他保持头在水面,我们慢慢拉他往前游,好不容易到了岸江边,可以踩到底了,我们扶着他在江边坐了好久。
显然他不可能游回去了,哥就说:“你还是去坐摆渡船过江吧!”吴春贵点了点头,就站起来慢慢走向上游摆渡船。我和哥再次下水游进江中,然后在古镇桥码头附近上岸……
过后,我们回忆这次渡X往事,就感觉,自己虽有横渡沱X能力,如那天出事的话,我哥俩是脱不到“左手”的;从此我们再不敢带人渡江了。
后来,我们就去淮州古镇的“盐巷子”游泳,那里“猪市坝”江边有几块巨大岩石,还有一片红岩石的江滩,每到夏天,这里来游泳的人很多,黃昏时洗澡(我们管游泳叫洗澡)的人更多;但这里的水依然很深,是游泳人的好地方,但这里年年都有淹死人的事发生。
往往有外地人来淮州,他不熟悉沱X水性。天热了,他看到江滩处上百的人在戏水,就以为自己会游泳,脱了衣服也下水游泳,谁也不注意到他,当本地人正高兴地戏水时,突然发现身边不远有人不行了,赶快扑过去救人,那外地人还没等人家靠近,他扑腾两下,就沉入了江底。
美丽的沱江,留下了我童年多少美好的回忆,也留给了我许多遗憾……
——2021.3.4.晨日记
?
作者简介:
张宏文,男,籍贯金堂,生于50年代。下过乡,当过兵,退伍进成钢当工人,84年参加青白江文讲所学习,写作至今。现在退休,住青白江,青白江清白诗歌沙龙成员,青白江作协会员,四川散文学会会员。
香落尘外书斋
作伴结庐工作室
总编:湛蓝
主编、后台:王倩倩
编辑:兰若
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把我的思念寄给你吧!就以月光为筏,以清风为摇橹,划进你冬意深沉的梦想……在长江浩流的梦境中,在雾霭重围的日子里,我是一枚小小的舟子,从未停止向彼岸的你进发。
投稿邮箱:3372419846@qq.com
稿费:赞赏费即稿费,赞赏的百分之七十归作者所有。20元以下打赏不发放。
微信号 : lanerzou
新浪微博:@作伴结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