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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堆糖 / 文：张宏文
// 杨柳堰边钓泥鳅
这大约是我在青白江几十年的生活中，那个存在很久的温馨回忆了……记得那还是在上世纪的80年代，我当时在成钢的开坯分厂开天车。由于夫妻两地分居，我只能住在成钢单身公寓的六楼，和一个师弟共住一间12平米的寝室。但和刚来成钢时的条件相比，成钢单身宿舍的住宿条件已经改善太多了。那年母亲刚离世不久，父亲也已70有多了，儿女怕他孤单伤心等各种原因，我把老父亲接到了青白江来，并随我住在单身公寓，寝室里安放了两张钢丝床，我那架钢丝床挂上蚊帐铺好被褥，无论春夏秋冬，晚上我们父子俩就扺足而眠。吃饭的问题，就去成钢二食堂买饭，或在公寓的洗衣间自己煮来吃。洗衣间的水泥台上，工厂为单身职工安装了天然气，单身工人就自备一根氧气管，然后接上一个火头炉具煮饭，用完后各自取回寝室，以备下次再用。平时单身工人下班后，煮饭吃的人也多，就需要排队等候。难得等，有聪明的人，就在车间做一个“三通”带回来，加在天然气接口，这就可以多出火头来煮饭烧水了。很多人都效仿这种做法，每到煮饭X时，洗衣间的火头可以接到十几个，形成了一道单身宿舍美丽的风景线。单身宿舍独立生活的日子，使老父亲很快适应并养成了一种好习惯。以前母亲在世，他从来不做这些家务事，来到青白江后，我需要上班，倒班时，还可能经常回趟老家，去老婆工作的单位省亲，这就迫使老父亲学会了煮饭、炒菜、洗衣服等劳动，他还必须要照顾好自己的起居。就这样的日子，老父亲和我在单身宿舍一起生活了很多年。老年人平时没事，父亲也喜欢打打麻将喝喝茶，但他一生从事的工作就是裁缝师，那时国家的养老保险还没兴起，老了自然没有养老金做生活费，他们原单位是集体所有制，多年了有点积蓄但不多，就每月给退休职工发点生活费，大概发了一年多点，单位就倒闭了。生活费没有来源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他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了，哪去想办法呢？自然只有儿女来管了。老父亲跟着我生活，自然生活费用就由我管了，零用、买菜、生活费用等，我就经常不定期给他。他喜欢打麻将，就只能去成钢九千宿舍的退委会三楼，在那里和成钢退休老工人一起打不输钱的麻将，开水由退委会免费提供，茶叶自带，每天打完麻将，他就回到单身公寓自己煮饭吃，这样的日子倒也自得其乐。那年夏天7、8月的某日，我骑着永久自行车在青白江城区到处走，因为酷爱钓野鱼，看到有水的地方，就要去观察一下，看有没有可钓鱼的地方。那天走到青白江X局大门口时，看到对面有一条杨柳摇曳的小溪流，一块木牌子上写着：“杨柳堰”。哇！早就听说过杨柳堰，但今天才晓得，青白江有名的杨柳堰，竟然在这里。杨柳堰旁边有个“对外钓鱼”的鱼塘，在里面打赌钓鱼的人很多，我不喜欢那些花钱钓的鱼。便推车走过马路，靠近鱼塘远远看了一下，没有进去就顺着马路走了，这时看到有个工人在一条沟边垂钓，伸头看到他小桶里钓到了两条小泥鳅，他说溪水中没有鱼可钓，只有泥鳅。我想，就算钓不到鱼，能钓到泥鳅也很巴适啊！我继续沿着杨柳堰小溪上行，走到一处红砖茅草屋顶的房子边，门楣有块毛笔书写的牌子：“杨柳堰屠宰场”。这是青白江城一个定点屠宰场，我便把自行车架好，围着红砖墙转到后面去看，这沟边是屠屠场冲洗X之处，溪沟中积淀了很多杀猪清洗的猪粪便和血水，溪流X流淌，却混合了臭臭的猪下水味道，这时，我偶然看到一条小泥鳅在血水中串动，我想肯定有戏。就赶快骑车回去，在团结菜市场附近的鱼具店，买了4根荆竹棍小钓杆，回去拴好了鱼线钓钩，再去污水沟边挖了一小盒蚯蚓，当一切准备就绪，我就等吃了晚饭实施钓泥鳅的计划了。当时，正是川西平原入伏的季节，天气非常酷热，就算坐着不动，身上也在不断地冒汗。弄好饭，就和父亲一起早早吃了晚饭，老父亲去外面散步，我就带上手电筒、塑料桶、拿着荆竹鱼竿去钓泥鳅了。到了X局附近，公路电杆上的路灯亮了，傍晚时的气温很高，到处有乘凉的人，我使劲摇动着笆蕉蒲扇，然后转过红砖墙，放下桶儿和塑料板凳，在早已选好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取出钓竿弄好钓丝，挂上一段蚯蚓轻轻抛入溪水中，把钓竿尖子朝上放好，再弄好下一根鱼竿依次放好，当我弄第三根鱼竿的时候，我晃眼看见第一根鱼竿尖子已经倒下，我急忙提起鱼竿，哇噻！鱼竿沉重地往一边抖动，荆竹儿鱼竿已经弯成了一张弓，我顺势提X面，一条筷子长短、腰如鸡蛋般粗细的鱼鳅已放入桶中。这时天已黑了下来，我随时用手电筒照射一下钓鱼竿，只要发现钓鱼竿尖倒下，我就顺势钓起一条泥鳅来，但大多泥鳅吞食很都猛，许多都吞下了喉管，取钩时就有点点困难，但这也难不倒我，我轻轻把钓起的鱼鳅放进桶中，掐住泥鳅腮部，用大拇指甲把泥鳅的腮部撕开，X喉咙处的鱼钩就取了出来……就这样，左一条右一条地忙个不停，早已忘记了身上不断冒出的热汗。到了傍晚9点半时分，溪水中已经没有吃口了。我知道，这是鱼类禁口时间到了，要想继续钓到泥鳅，就必须等到晚11点以后了。我低头看看塑料桶中，已经收获了半桶胖胖的大泥鳅，是该回家的时间了。就把打开灯的手电筒放在小凳子上，开始收拾钓鱼竿，然后悄悄提着塑料桶回单身公寓去了。回到单身公寓寝室，老父亲见我钓了这么多的泥鳅，很高兴地说：“儿子，你今天手气这么好，在哪里钓到这么多的大泥鰍？”我简单给老父亲说了一下过程，然后洗把脸擦了个澡，就开始打整泥鳅，单身公寓没有冰箱保鲜，晚上必须把泥鳅破洗干净，然后用油煸出来，免得腐坏。清洗时泥鳅太滑，我在盆中加了些盐，泥鳅就懒得动了，我用剪刀把泥鳅开肠破肚，这些泥鳅太大个了，大的足有三两多，大了不好入口，我就随机应变，把刮洗干净的泥鳅切成“泥鳅丝”，装了足足半脸盆。这时，我在洗衣间接上燃气火头，把铁锅架在灶上，点燃天燃气，锅里加上菜油，待油烧热后，把早已备好的姜丝、蒜瓣、葱白、花椒放入锅中过油，然后倒入泥鳅丝开始煸炒，油锅里“哗啦啦……”地爆响，瞬间，油爆泥鳅丝香味四溢，再加入泡姜、泡辣椒、葱花、白糖、酱油、醋等作料，我的独门“油爆泥鳅丝”已经做好了。然后起锅，哇！好大一搪瓷钵钵，端回寝室，把床头柜摆在两架钢丝床之间，一钵钵油爆泥鳅丝摆在床头柜上，哎呀那个香啊，真的不摆了。我拉两把椅子放在床边，请老父亲上座，打开酒瓶盖子，为老父亲和我自己都斟上满满一杯喷香的“韩滩液”酒，然后慢慢享受难得的美味。刚刚开吃，外面有人敲门，原来是同寝室周爱国师弟下班回来了，他轻轻关上门，鼻子嗡动着说：“整啥好东西，咋这么香呢？”我告诉他说：“是我今晚刚钓回来的鲜泥鳅，才弄好。你真是有口福，快请入席！＂于是，给周师弟也斟满一杯酒，然后开始享用，老父亲笑呵呵地说：“小周，你还真是有口福，早先年辰，我们哪个吃这个泥鳅哦！现在人们都把它当成金宝贝了。”那晚钓到的泥鳅确实太多了，我们三个人居然吃了好几顿。后来，我又去钓了几回，都不如第一次钓的大个和多了，老父亲说：“不好钓就别去钓了，我都有点吃伤了。”三十几年的光阴，一晃就过去了。今天的青白江X局，依然矗立在老地方，而X局马路对面的杨柳堰却早已经不存在了，那个小溪边，建了个好大的“杨柳堰”生活小区，而那一大片土地，已经变成了今天的杨柳街，近50栋多层式楼房建筑，作为当地农民的安置小区。这杨柳街，在成钢厂火红的那些岁月，在青白江是非常闻名的，杨柳街一度成为了青白江城“餐饮美食”的代名称，多少美味佳肴小店在这里“火爆”，比如：乐山跷足牛肉店、驴肉野山菌汤锅店、芋儿烧鸡火锅店、唐家寺毛肚牛杂火锅、XX腌卤、香辣片片鱼??等等，就是现在那里也有好多的美味，在悄悄吸引着青白江城的好吃嘴们……杨柳堰钓过泥鳅的那条小溪还在X流淌，它清澈的溪水轻轻穿过杨柳街美食小区，悄悄流淌在老青白江人的心中……美丽的杨柳堰不在了，以前春天处处是“杨花芬芳絮扑面，垂柳丝丝燕穿帘”的美景。现在，马路边“杨柳堰”生活小区的公路对面，紧挨X局的那条街上，怀旧的人们栽植了一排排美丽的垂杨柳，每当春风拂过面颊，垂柳丝丝摇曳起舞，满街杨柳犹如少女瀑布般长发飘逸，团团柳絮随风轻轻翻滚，触景生情，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些夜钓“泥鳅”的往事。 辛丑年正月初二的阳光，正释放着暖融融的光波，从对面楼顶玻璃窗反射过来，道道绚丽霞光晃眼，小区庭院株株白玉兰美丽绽放，微微春风中，醉人香片飘落一地??——2021.2.13.日记作者简介：
张宏文，男，籍贯金堂，生于50年代。下过乡，当过兵，退伍进成钢当工人，84年参加青白江文讲所学习，写作至今。现在退休，住青白江，青白江清白诗歌沙龙成员，青白江作协会员，四川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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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兰若
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把我的思念寄给你吧！就以月光为筏，以清风为摇橹，划进你冬意深沉的梦想……在长江浩流的梦境中，在雾霭重围的日子里，我是一枚小小的舟子，从未停止向彼岸的你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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